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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部风微刊散文牛贩ldquo父骗

牛贩“父骗”

(潘仕栋)

“父骗”在镇上是知名人物,我相信周边乡镇知晓他的人也肯定不少。

年代中期那阵,我们把“父骗”的到来连同爆米花、补锅灶在村上的出现等等,视为乐事喜事。因为他可把我们从乏味的过家家游戏中拉扯出去,阿花已当了八回“老婆”,阿草已作了七回“媳妇”了。“父骗来了、父骗来了”,伙伴们奔走相告。亢奋的不只是小孩子,大人集中的速度显然也比平常开会迅捷好多。“父骗”的大嗓门给大家传递了方向,他就在后面两排房子的巷道上。

联产承包责任制,分田到户。逢耕田耙地时节,家中无牛,有再多的壮劳力也徒叹奈何。大家抢插抢播,借牛并非易事。另则农家肥主要由牛类来贡献,栏内无粪也会让庄家人失却淡定。最不济也要几家合买合用一头牛,我家和大舅、二舅家就曾一起花元买了一头牛,均摊每户元,大抵相当于父亲半年的工资。牛不可或缺,催生了一个群体:牧童。牛不可或缺,成全了一个行当:牛贩子。牧童成千上万,牛贩子寥若晨星,毕竟贩牛这碗饭不是谁都吃得起,“父骗”是镇上最活跃的牛贩子。没牛的农户需适时买上一头,已有牛的可又打算换购更称心的。卖牛亦分几种情况:小牛能下田了,欲卖掉老牛;家中牛太温顺或太暴烈,不合主人脾气的;或仅厌烦牛频频闯入人家菜地吃菜。诚然也有个别农户遭遇意外要用大钱,被迫卖牛。彼时信息渠道不似现在这般畅通,当地又没专门的牛马市场,贩牛的人有了用武之地。

牛已被拉出栏外,“你这牛行走缓慢,明显体力衰弱。”牛很配合的撒了一泡尿,“你这牛尿液赤色,少而频,骚味浓,牛不大健康。”“你这牛蹄口红肿、溃疡”,“你这牛毛发粗糙,皮肤有鳞屑”,“你这牛呼吸急促”,“你这牛挑食难养”,“你这牛两角不对称”。“牛受惊吓,当然不愿走,尿水也会滴沥不尽”,“牛蹄是前几天耕地时被玉米杆刺到”,“今早刚喂米糠,牛当然不愿再碰稻草”。“你这牛腰背不直,四肢瘦瘠”,“你这牛肛门周围有稀粪”。“肛门有稀粪不是排泄问题,牛卧在粪堆上了”。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“父骗”喜欢把“你这牛”嵌入每句话中,似乎牛的毛病、缺点全拜牛主所赐,挫伤你回应的底气。主人一一解释,慎言慎语,唯恐又被“父骗”抓了漏洞。“你这牛……,你这牛……”,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,又一轮的贬损。“父骗”总找着攻击点,人家是“专家”嘛。他一张嘴巴对村民们几张、十几张嘴巴,仍占上风。本来,在卖家面前贬损,在买家面前吹嘘,乃牛贩的“本能”。何况“父骗”很精明,“骗子”级的精明。大人们“父骗、父骗”的叫着,更“佐实”了我们的认定:人们把他视为“骗子”,才叫“父骗”的。

双方争执陷入僵持状态,便歇下来聊点别的话题。众人插科打诨,一阵阵哄笑。小孩子不明就里,开口追问,被长者呵斥,“小孩子,别瞎问”。回到牛的事情,各自都相应退让了。“父骗”想压价,情理之中,牛主希望得个好价,理所当然。平心而论,“父骗”说的大部分属实际情况,牛主也扯不上到了忍痛割爱的地步。一头牛,一家人,其实也往往需要“缘分”。

“父骗”在前头拉直缰绳,牛却不肯迈步。主人只好挥起鞭子,此时他才觉得有点不舍。怅然若失的还有我们这帮小孩,过早收场使他们不知接下来该继续干啥。幸好村庄多户,这家不寻那家找,“父骗”还会时常到来。一路上,“父骗”顺手捆了一大捆田间的稻草,解决牛的伙食。平日惜草如金的农户竟十分的慷慨,莫名的讨好。他们也许在内心揣度,料不定哪天自家也会和“父骗”打交道的。

现在,我的屯上已仅有两头牛。现在,牛贩“父骗”开一辆三轮车,进村入户收废旧。“父骗”的贩牛经历俨然成了乡亲们的集体记忆。

这里我还想说的是“父骗”之称呼是壮语的表达方式,例如某男子的长子(或长女)的名字是方(或芳),即称为父方(或芳)。这里我还想说的是“父骗”是“父片”,他的长女名叫黄花片——这是过后多年我才知道的。

简介:潘仕栋男,年代中期出生,广西德保县人,个体从业者。系德保贝侬诗社、西林那劳农民文学社社员,百色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在《文艺报》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百色文艺》《右江日报》《百色早报》等发表文学类作品余篇。屡次获各级征文奖和年度先进通讯员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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